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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上呢？”齐之侃盯着毓埥，单刀直入。
“你就是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吗”毓埥收了笑脸，“好歹我也是救了你的，你不道声谢反而一上来就是这种语气，可真叫人寒心呢”
“多谢。王上呢？”齐之侃道了谢，依旧是这一句。
“王上王上”毓埥冷笑道，“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你的王上吗？”
齐之侃并不答话，一双眸子仍是紧盯着他。
“他已经死了。”毓埥面无表情地看着齐之侃，“天玑王御驾亲征，不敌被俘，自觉对不起天玑的黎民百姓，已于天玑王宫自刎谢罪，本王念他是一国之君，已着人将他厚葬了。”
齐之侃睁大了眼睛，毓埥所言竟与他梦中所见一致，难道王上真的死了？不，这不可能，他明明听到了王上的声音，王上一定还在这里。想到这里，他再次开了口:“王上呢？”
毓埥没有回答，他盯着齐之侃看了好久，才道:“本王说，他死了”
“他没死”齐之侃的语气很坚定。
“哦，”毓埥嗤笑了一下，“你凭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就凭我的感觉”齐之侃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，他环视了房间一遍，“而且，他刚刚还在这里”
“呵”毓埥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，“感觉，就凭感觉”，他慢慢地逼向齐之侃，“那么齐将军可感觉到了，本王是绝对不会留着蹇宾这个祸患的”
“既然如此，遖宿王又为何会留着齐某呢？”齐之侃不为所动，“齐某于遖宿来说，应该也是个不小的祸患吧。齐某不才，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。”
“是祸患不假，但或许会转为福兆也说不定呢？齐将军，要不是那蹇宾对你诸多猜忌以致贻误了战机，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，况且天玑信奉巫仪，你待在天玑只是被白白埋没，如今天玑已灭，你何不另谋高就？如今我遖宿国内，正缺像你这样一位将才，如果你愿意，我可以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，不知齐将军意下如何？”毓埥挑眉，贴近齐之侃，和他四目相对。
“只怕要叫遖宿王失望了，”齐之侃亦盯紧了毓埥，一脸郑重地道，“王上于齐某有深恩，齐某亦曾承诺过吾王，此生惟王上之命是从。大丈夫立于天地，既答应了吾王，此生便不作他想。”
“所以你便以死相随？”毓埥的目光阴鸷，“本王倒是想知道，究竟是多大的恩情，能值得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？”
“是先父……”“别拿你对慕容说的那一套来唬我”齐之侃刚刚开口就被毓埥打断了，“本王才不信你只是为了父命。若果真只是为了父命，那这些年来你为蹇宾，为天玑尽心尽力倒也说得过去，可是，如今蹇宾已死天玑已灭，这是蹇宾治国无方，与你毫无关系，反正恩已还尽，你大可自行离去。就算你不想再为他国效力，也可归隐山林，可为何你却偏偏选择随他自尽？就算是你父亲还在，也不会让你做到这种程度吧？”
齐之侃听罢，捌开了目光，抿唇不语。
“你喜欢他，对不对！”毓埥伸出手扣住齐之侃的下巴，强迫他转向自己。
齐之侃捏住毓埥的手腕，一用力，毓埥的手腕吃痛手便松了下来，“不错，我便是喜欢他，又如何？”齐之侃面上一片坦荡。
“你，”毓埥没想到他居然回答的这么干脆。
不仅是他，话一出口齐之侃自己也愣了一愣。他之前确实也曾想过，自己对蹇宾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，然而每每想到深处，他便不愿再去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