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蹇宾在床上翻了几番,终是睁开眼睛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他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。说是吵醒,可也不过是闭目养神罢了。
他下了床,走向窗边。这杂乱的雨声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。没有月亮映照的夜晚,窗外是一片漆黑,可他仍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齐之侃所在的宫殿方向。
明日便是拜将之日了,小齐,你是否也如我这般,无法成眠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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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昨晚在窗边站了半宿,吹了风着了些凉,蹇宾早起之时便觉得有些头痛,身子也软绵绵地没有什么力气,因此动作不禁慢了些,等到毓埥把侍卫和文武百官都集结完毕,他才姗姗来迟。
齐之侃骑着马立在毓埥的身旁,目光一直盯着蹇宾来的方向,及至看到蹇宾,方才松了一口气,可等他走近看见了他苍白的脸色,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,想要走过去却还是忍住了。
毓埥随着齐之侃的动作看向蹇宾,“看天玑王的样子,想必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。要不要本王给你准备马车?”
“不必,本王还没那么脆弱”蹇宾说着,翻身上马,避开齐之侃的目光走到了队伍的另一边。
“出发!”毓埥满意地看着齐之侃落寞的眼神,挥手带着队伍向猎场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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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半夜下了场大雨,不过幸好在凌晨的时候便停了,才没有影响今天的狩猎。虽说如此,可也是因为这场雨,把原本还算平坦的山路变得有些泥泞,不太好过,便只好远远地在山脚下扎营。
“诸位爱卿,今日,乃是为了我遖宿拜将才特地举行了这次的狩猎,”毓埥看了眼齐之侃,示意他走上前来,“这位,便是我遖宿新任的上将军——齐之侃。他的事迹,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了”毓埥顿了一顿,“这位齐将军曾数次大败我遖宿的军队,可是我们遖宿素来崇拜强者,所以我决定封齐之侃为上将军。这样,一定能够助我们早日攻下天璇和天权,一统天下”
“王上圣明”
“好了,”毓埥摆了摆手,“拜将仪式是在狩猎之后,现在,按照我们遖宿的传统举行狩猎比赛,谁猎到的猎物最多,本王重重有赏!”
“是,王上!”话音刚落,那些武官将士便纷纷进入了猎场,只剩下些文官留在营地里。
毓埥又转向一旁的蹇宾,“天玑王,本王听说你射猎功夫不错,可惜之前却一直没有机会讨教,正好今日,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本王一较高下?”
“遖宿王若有雅兴,那本王定当奉陪。”
“哈哈,好!那我们就各带一队人马,看看天黑之前,谁猎到的猎物更多吧”毓埥笑着,示意旁边的一队人马跟上蹇宾,“这支人马就归天玑王调遣。这里的野兽比较凶猛,有他们在,也好保证你的安全。不过天玑王还是要自己小心才是。”
“多谢,本王会记住遖宿王的叮嘱的”蹇宾上了马,深深看了眼一直立在毓埥身侧未曾开过口的齐之侃,欲言又止,最终只鞭子一扬骑着马离开了,所以他没有看到当他转身后,齐之侃向他投来的担忧的目光。
“人已经走远了,齐爱卿打算看到几时啊?”齐之侃闻言回头,毓埥已踱到他的身边,“本王还以为你会跟上去呢”
齐之侃后退一步与毓埥拉开了些距离,“我现在是王上的臣子,自是跟在该跟的人身边。”
毓埥听了这句话,眼神凌厉地盯着齐之侃,“那如今你该跟的人,是谁?”
“自是王上”,齐之侃对着毓埥弯腰拱手,神色如常。
毓埥看着面前的齐之侃,探究的目光转了几转,最后伸手扶起了齐之侃,“很好!那今日,就由本王领路,带你来见识一下我遖宿男儿的英姿吧”
“是”
“哈哈,齐爱卿,你可要跟紧了。驾!”话音未落,毓埥已率先翻上马背,扬鞭跃出了数丈。齐之侃也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,只剩下一队侍卫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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蹇宾带着一队人马在林间漫无目的地晃着。
虽说是要和毓埥比试,可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齐之侃,根本无心在这射猎上,一路上只是心不在焉地走着,箭一支都没有动过。那些侍卫见他走了这么久仍一无所获,还走得慢吞吞的,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不满,也都闲聊了起来。
“哎,兄弟,面生啊”
“哦,我们几个是前两天刚调过来的。”
“怪不得我觉得以前没见过你呢。哎哎,你说,咱都走了这么久,可他连一箭都没出过,你说他想干什么啊?”
“你看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,我估计啊,他肯定是不会射猎,所以才一直不动的。”
“那他干嘛还要跟王上比赛啊?”
“打肿脸充胖子呗。你们难道不知道吗,这齐之侃原先在天玑的时候,跟他据说是那种关系”说话的那侍卫用手比了比,“然后呢,咱们王上对齐之侃也有意思,所以啊,王上当着齐之侃的面要跟他比赛,你说他能不应吗?”
“哦,原来如此”
“可惜啊,我们居然被派过来跟着他,老子这些天天天在那里守王宫,整天除了站还是站,都快把老子给憋死了。好不容易出来一回,本想着痛痛快快打一场猎,结果却是这样,真他妈不爽。”
“就是就是”
“算了,别管他了,他不想打,但是我们可自己以打啊。”
“对呀!可是,如果我们都去打猎了,他跑了怎么办?”
“哎呀你放心,这猎场四周都有人把守,他一个人跑不掉的。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,我们几个先留下来看着他,你们去打猎,然后一会儿再换你们守着他,我们去打猎。”
“那只能这样了,我们先去,然后一会儿来换你们,你们可要跟上来啊。”
“嗯,你们先去吧,我们会跟上去的。”
注意打定,那几人瞄了瞄四周,便纵马往前驰去,其余几人零零散散地围在蹇宾身旁。
蹇宾离得不远,那几个侍卫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被他听到了,不过,他此刻也没有心情去计较,只是仍旧慢悠悠地跟着往前走。